逸繁

[5927]兜风

兜风回来的途中，十代目在副驾驶上睡着了。

十代目的呼吸声变得轻缓绵长，我立刻听出不对，再偏头一看，十代目向左侧歪着脑袋，棕色的眼睫已经合拢住，还稍微带着颤动。我小心地放缓车速，从十代目的歌单里找出几首相对柔和的，又把音乐调低些。那边的车窗被十代目全部摇落，大敞着撒进来阳光和海风，海与天的交界处被夕阳远远灼成一线璀璨的金，十代目的碎发在光下纷乱地扬。他脸庞有大半藏在阴影里，轮廓柔软又朦胧，我几乎撕不下自己的目光。……不敢再多分神，我摁了两次才顺利升起车窗，风与海声逐渐被关在车外，隔音极佳的空间里一时静得针落可闻。

简直像是十代目的呼吸声在耳旁放大。

心脏是热烫的，我竭力放低呼吸，将精力集中在显示车速的仪表盘上，稳稳地把指针控制在40。可又忍不住分心，轻轻望一眼十代目的脸，许多荒诞的念头就飞快浮现。

——好想把车停在海边，与十代目一起等到星星升起。

又被我迅速按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