逸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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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5927/狱纲]碎拼图 四

*通篇是刀预警,但he。

*卡文严重,剧情苦手,正在努力构架剧情线。本篇勉强算过渡,自己十分不满,但暂且只能写到这种水平啦,见谅见谅。


死亡是一瞬间的事。


沢田纲吉从办公桌上惊醒,手心汗津津的,还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旧钢笔——十年前的生日,狱寺隼人攒下两个月的工资送的礼物。


沢田纲吉动一动僵直的颈椎,抬起头来时脸上还粘了张文件纸。他把那张纸摘下来,看见左上角小小的岚部标志,轻轻地叹了口气。往常这种情况绝不会出现——无论是处理不完的岚部工作还是不小心在办公室睡到半夜。狱寺隼人总能把工作处理得圆满漂亮,还犹有余力地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,以至于堂堂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身边竟然没有一个生活助理,全被他尽职尽责的左右手代劳了。


他的岚守才去了两天,岚部和他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了。


沢田纲吉借着困倦的间隙恍了个神,偷偷为他的岚守自豪了一瞬间:你看,我的爱人是这么能干,我简直不能离开他。


下一刻他从虚无里拽回自己,心脏针扎似地疼。看一眼表,已经十点半了,沢田纲吉沉下心思,认真阅读着冗长拗口的条例。他并非处理不来这些事,只是太不习惯——如果Reborn还在,绝对会冷笑着说:蠢纲,你要被狱寺惯成废物首领吗?


沢田纲吉拿着狱寺隼人送的笔,批着狱寺隼人留下的工作,耳旁仿佛能听到老师的嘲讽,在旧物环绕中孤身一人,坐在夜色中的灯下。


 


 


 


狱寺隼人独自走在黑荡荡的走廊上,幽魂一样的。医疗部的门锁压根拦不住这个惯犯,他吊着一根胳膊,披着病号服,悄无声息地溜进总部的主楼,避开所有可能有人的区域。他在这里生活、工作了足足十二年,闭着眼睛都能走回自己的办公室。


哪怕“那个世界”里的总部已经被炸毁五年了。


狱寺隼人慢慢地沿着楼梯上行,指尖搭在磨得光滑的木质扶手上,一寸寸地抚摸,数不清的记忆翻涌回溯,撞得他心口生疼生疼。但他面上没露半分,只是独自按捺着、甚至可以说是品尝着沉甸甸的酸苦,近乎残忍地鞭挞着自己:你没守住。


一个人都保护不了,独自活到现在。


他逆着记忆,拾级而上,苦涩地走在褪色的相簿里,直到看到走廊深处的那线光。


那是彭格列首领办公室的位置。狱寺隼人瞳孔骤缩,他像是回到了一场噩梦里,又好像刚刚醒来,脚步被钉在了原地。


——在十年前的那个世界里,十代目故去后的第三天,他将收拾好首领办公室的一切,把灯打开,门锁好,从此再没踏进去过一步。白天一切如常,而万籁俱寂、空无一人的夜里,门缝里就透出一线暖白的光,仿佛十代目还在里面,一敲门就会回应似的。沢田纲吉的死亡将狱寺隼人的神经打碎成了脆弱的丝,却又钢铁般地不肯一断了之。只是偶尔,连狱寺隼人也负荷不住的深夜里,他就毫无形象地坐在那扇门前,背靠着光,点一根烟,看烟灰零碎地飘落,烟气在灰烬中上浮。空余的手撑在地面上,光会描摹出指骨的轮廓,狱寺隼人贪婪地握着残存的那点儿光,用那位大人留下的余温填起心脏的裂隙,重新黏连起将断的丝,日出时他又坚不可摧。


他从恍惚中扯出自己,一步一步地接近那线光,渴望又畏缩。狱寺隼人停在那扇门前,手抬起又放下,三次之后才敢敲上门板,双指并拢,两快一慢——狱寺隼人与十代目约定成规的小暗号。空气静默得可怖,一瞬间延长成十年,狱寺隼人的心脏用力泵出滚烫的血,涌向僵直的四肢百骸。


“…隼人吗?”厚重的门板挡住沢田纲吉声音里的喑哑,他咽一口唾液,调整好自己的声音和笑容。“请进。”


门被推开,像是无数个夜里,狱寺隼人向沢田纲吉弯下眉眼,恭敬地欠一下身,关切地说:“您该休息了,十代目。”


“…工作请交给我。”狱寺隼人慢慢地补上后半句,反手合上门。病号服被他宽阔的肩膀撑起来,又空荡荡地垂着,他隐忍着渴求,半垂下眼睫。“我想我做得来那家伙…十年前的我的职责。”


天知道他多想重新回到十代目身旁的这个位置、重新替首领解决一切问题。他本没资格了的,狱寺隼人本该死在十年前的。可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他,都希望自己能够更多地陪在十代目身边、多替首领处理点琐事。所以他擅自替补上这个世界自己的空缺,向他仍旧深爱的首领微笑。


一盒只剩一片的碎拼图,完整地填进了另一盒完全一致的、只缺一片拼图的图案里。只要除却血和伤痕,就能完美地契合进去。


“已经到这时候了吗?”沢田纲吉看了看表,才发觉时间已经走到了后半夜。他放下手中的文件,小幅度地舒展一下肩膀,拉开办公桌旁的抽屉。“余下的事明天再处理吧,隼人,”沢田纲吉自然地向他的岚守搭话,“对了,这个应该交给你。我本想明天带去的。”


沢田纲吉毫不费力地从抽屉中找到一方小小的木质红匣子,大小和匣兵器差不多,颜色是浓烈而微沉的朱红。他按开盒盖,赤红色的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枚狱寺隼人再熟悉不过的戒指,边缘流出一线光彩。


彭格列的岚戒。


沢田纲吉深深地看一眼戒指,手指从上面抚摸过,然后将盒子转向狱寺隼人,放在桌面上推过去。“这是我…这个世界的狱寺隼人留下的。”


狱寺隼人猜他想说“我的岚守”或者“我的爱人”,包在纱布里的右手难耐地动了一下,中指上空荡荡的。没守住彭格列、没保住戒指的狱寺隼人,也有资格拥有第二次机会、重新被首领赐予岚戒吗?狱寺隼人微微沉默,眼瞳中的痛苦颤动着,又沉淀成暗色的坚定。


“…感谢您还愿意信任我,十代目。”


比就此认错,在自责与悔恨中痛哭流涕、自罚自弃来说,背起层层累加的错误、咽下苦水而一步不偏地前行才是更正确的做法。当然,也更难。狱寺隼人已经做过太多错误的部署,无数次怀疑自己到快要疯掉,可只要名为“沢田纲吉”的旗帜还立在他心间,他就绝不肯放任自己崩溃,用理智严丝合缝地将碎裂的自己缠成人形。


何况这个世界、这个十代目还活生生地在眼前微笑。


狱寺隼人望着他的首领,肩膀紧绷挺拓,像压着足足十年的战火。他走上前,用指尖仔细地捧出那枚戒指,珍而重之地套在纱布中露出的中指上,刚好遮住经年晒出的一圈白痕,严丝合缝。


“十代目,根据那个世界所发生的,我有几个关于未来部署的提议。”狱寺隼人转动一下戒指,恭敬地垂下手来,弯起一丝薄薄的笑,眼神清明又凶狠,像是雨夜里久浸水的刀。


至少这个世界里,狱寺隼人绝不能重蹈覆辙。


TBC


水平有限,请多多包涵UU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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